商洛日報(朱建志)那是個寒冷多雪的冬天,臘月十三是禮拜天,忙完雜七雜八事情等待過年的我,享受了一中午的冬日暖陽后懶洋洋地上床進入了夢鄉。睡夢中大哥打電話說父親已在送往醫院的路上,我立即蹦出被窩趕到商洛醫院,經多項檢查,父親被確診為腦出血,后住在妻子所在的科室,平常見我嘻嘻哈哈的醫生表情嚴肅地告訴我,要做好兩手準備并且讓我簽了《病危通知書》。這個結果對我這個毛頭小伙來說無異于當頭一棒,平常不操心、不擔沉,更沒有孝順過父母的我一下子亂了分寸……
從那一刻起,打破常規的日子開始了:大姐、大哥、我們三家還有母親立即分工:老家看門、城里做飯、醫院照顧黑、白四班,按照醫囑交代的“絕對臥床、保持安靜、穩定情緒、防二次出血、防顱壓升高”的治療方案開始了與病魔的戰斗。
從未與爺爺謀面的父親從小自強自立、白手起家、頂門立戶,把我們姊妹五個養大成人。幾十年的教師生涯決定了他生性要強、謙虛謹慎、為人厚道的秉性,他不愿意在床上吃喝拉撒,就算自己重病、就算是自己親生兒女照顧也不例外。神志時清時迷還操心著應承了別人的事情和我們的衣食住行,怕耽誤了別人和我們手頭的事情,不讓告訴在西安的姐、弟兩家和親鄰;甚至還忙中添亂的自理生活起居,要我們每班一人陪他就行;他還通過醫生護士及家人的行為、話音、表情甚至眼神來判斷自己的病情變化和愈后情況,怕弄個人財兩空或落下半身不遂一再強烈要求放棄治療,但我們一致抱定必勝的信心,哪怕有一絲希望就付出百分努力。
說起容易做起難呀:因為“絕對臥床”要一眼不邁的看著他嚴防抬頭、轉動,每天至少一次的卸假牙、吐刷牙水很難完成;因為“防顱壓升高”吃喝拉撒、咳嗽噴嚏這些誘因都成了難以攻克的難題;因為“穩定情緒”我們不得不編謊話來鼓勵他,即使在病房外剛嚎啕大哭過也要洗把臉強裝平靜,不讓他看出破綻;因為“保持安靜”我們在病房走路穿拖鞋、電話調震動、說話用啞語,但又如何拒絕一片好心的親朋好友的探視?兩周下來年少的我體重下降、陡添白發,就在這種極度的驚慌和疲憊中痛苦而煎熬的度日,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我們忘記了天寒地凍、年關已至,顧不上辭舊迎新,我們只渴求父親平安。
曙光伴隨著春節的喜慶而漸漸露出:先是父親神志慢慢清醒,心理逐步適應,開始配合治療,隨后進行的各項檢查病情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病情穩定后在年盡月滿的正月三十出院,在我家繼續治療,于麥收時間恢復到基本可以走路后回老家。
康復期“合理飲食、生活規律、情緒穩定、監測血壓”的保健原則迫使抽了一輩子煙的父親戒煙戒酒,在家務農的大哥學會了測血壓,遠居市區的的我們每周輪流回家照看,但勤于勞作、粗茶淡飯的生活習慣還是嚴重影響著父親的康復進程,以至于兩年之后父親才得以完全康復。
友情親情顯示了巨大的力量:領導、同事、醫生、朋友一個祝福的短信,一段關心的話語,甚至一句善意的批評都使我們感到溫暖,給予我們戰勝病魔的力量;兄弟姐妹沒有爭多論少,都傾我所有,心朝一處想,勁朝一處使,擰成一股繩的做法成為我們戰勝病魔的法寶。
感謝親朋、感謝上蒼,愿天下父母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