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人民大學的錄取通知書,蘇紫紫不知所措,奶奶臥病在床,昂貴的學費和生活費對蘇紫紫的家庭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她開始了勤工儉學的生活。她發過傳單,站過柜臺,當過禮儀小姐,但這些微薄的收入都不足以彌補經濟上的巨大漏洞。
直到2010年年初的一天,她接到一個電話問“能不能做人體?每天500元報酬,連續拍攝10天。”蘇紫紫想到了畫畫的那種人體模特,覺得可以接受。
如今,蘇紫紫的照片在網絡上躥紅,網民力挺這個窮苦出身的女孩。她對人體藝術也有了新的認識,在她心里,這已是值得一輩子去探尋的藝術,而不僅僅是脫掉衣服而已。她希望自己能堅持到底,把形體藝術做成一種文化標志。
記者:拍攝時緊張嗎?
蘇紫紫:攝影師一開始蠻正經,拍著拍著,突然讓我擺一些令人難堪的姿勢。我不同意,這個攝影師竟然罵著說:你脫都已經脫了,還裝什么清純?這次之后,我每次都簽了協議,攝影師沒經過我允許,不得私自發表我的人體照片,否則追究法律責任。不少攝影師拍攝人體照,不僅是為滿足“個人收藏”需要,還拿到國外的人體雜志或者國內的人體網站賣錢。
記者:你擔心同學的非議嗎?
蘇紫紫:我去當模特,經常很晚才回宿舍,有同學都懷疑我在外面坐臺。我不敢說出真相,做人體模特有一個行規,不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身世,以免影響自己平時的生活。我當時沒有澄清,但后來在班里傳開了,班主任知道后批評我。當時我覺得很冤枉,我告訴老師是做人體模特,老師聽了很同情,并為我保密。一天晚上回來,我遇到兩個男同學,一個問我包夜多少錢,這件事深深的刺激了我。
記者:家人對此態度怎樣?
蘇紫紫:先告訴媽媽的,她一開始認為我是“神經病”,看到我很堅持,也慢慢理解了。我從來都沒有告訴爸爸,直到他上網時看到新聞報道,就打電話給我,問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問完這句,他就不說話了。他知道我的經歷,我這么做,他并不會感到驚訝。我不用真名,用“蘇紫紫”也是保護家人。爺爺奶奶都住在醫院,我怕他們知道。
記者:辦展覽向校方申請順利嗎?
蘇紫紫:去年4月,學校組織美術展覽,我對著自己的人體照片,畫了一幅人體像參展。后來,許多老師和同學都夸這幅作品不錯,但還是有很多爭議。老師出于對我的保護,不希望展覽對我造成傷害。老師說從來沒見過通過這種形式表達的學生,在人大校園里應該是第一個。
記者:展覽的確提高了你的知名度?
蘇紫紫:展覽后,就有畫廊曾聯系我,要以幾千塊的價格買下照片,并愿意跟我簽約,雖然給的錢很高,但我最后沒答應。我愛上了人體攝影這門藝術。我已經學會了怎樣用身體語言表達發自內心的美麗。將來,我也許會是一個出色的人體攝影師。(搜狐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