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4月8日是畢加索去世40周年紀念日,這位偉大的西班牙畫家是立體畫派的創始人。他所創造的奇特的視覺世界,至今仍影響著眾多藝術家。今天,從科學的角度去理解畢加索,會帶給我們新鮮而有趣的發現。
畢加索與愛因斯坦生活在同一個時代。我們不知道畢加索是否曾受到愛因斯坦相對論的影響,但在這二位天才的杰作中,卻發現了異曲同工之處。這或許說明,藝術與科學,畢加索與愛因斯坦,就對于外部世界的探討來說,殊途同歸。
藝術與科學的平行性
20世紀初,在充滿創意與變革的社會智力氛圍中,藝術與科學,畢加索與愛因斯坦,就對于外部世界的探討來說,殊途同歸,他們以各自相對獨立但又有某種相似性的范式,分別得到了在本質上相同(或者至少是相近)的結果,清華大學劉兵教授將此稱為科學與藝術認識軌道上的“平行性”。
這種所謂的“平行性”,就是指盡管科學家與藝術家有著不同的認識世界的方法,而且他們“作品”的表現形式也各自迥異,但卻經常不約而同地觸及到相似的主題,得出相似的“結論”,或者說,表現出了相似的對事物本質的認識。不過,如果我們能意識到,科學是人類描繪自然圖景的方式之一,藝術也是人類描繪自然圖景的方式之一時,這種“平行性”的存在也就不足為奇了。
正如關注物理學與藝術史的學者史萊因所說,凡是創新的藝術創作,凡是開先河的物理研究,都會探究到實在的本質。而且他明確地指出,“盡管各種知識科學都能做出預言,但藝術有一種特殊的先見之明,其預見性要超過物理學家的公式。科學上存在這樣的情況,即科學發現出現之后,人們發覺它對物質世界的描述早已被以往的藝術家以奇妙的方式放入了自己的作品。”“雖說藝術家對物理學領域的現狀所知甚少,但他們創造出的圖形和寓意,被放進后世物理學家搭起的有關物理學的概念框架時,卻是那么令人驚異地合適。藝術家引進的圖形或符號,到后來被證明是科學新時期的前驅性思維方式。”
立體主義的幾何化空間方式與愛因斯坦充滿想象力的公式融合起來,在偉人輩出的20世紀初,改變了人們觀察和認識世界的方式。而畢加索的立體主義也曾被歡呼為藝術領域內最偉大的勝利,這種結束了用單一視角表現空間的模式,為后代的藝術家看待自然、描繪世界提供了新的思路。
畢加索的色彩與光速下的色彩
乘坐列車以光速行進,觀察者所看到的世界有一點與立體派是一致的,那就是色彩。史萊因寫道:“當達到光速時,前與后變成一體,故所有的色彩將合聚到一起,設想一下在這個無限薄的扁片上,白光中帶有光譜中所有的顏色,因此有理由設定在光速這一數值上,色調只會是清一色的一片白。不過,從小我們便知道,如果所有的色彩摻和在一起,得到的會是烏突突的灰褐色,因此也有理由認為此時的空間會呈現這種色彩。在光速情況下可能呈現的色彩只有白、黑、灰、褐這幾種中性色調。”
沒有證據證明畢加索在創作立體主義作品時,對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有所了解,但是非常有趣的是,幾乎在同時,畢加索在自己的立體主義作品中減少了使用顏色的數量。印象派、野獸派的畫面是絢爛奪目的,正當人們認為所有先鋒派的作品都會沿著這條道路走下去時,畢加索卻在自己的作品中用“土色”表現空間,并且所用的色彩只有白、黑、褐和灰,這正是光速運動下觀者可以見到的顏色。
“扁畫”與相對論速度的視野
自透視在文藝復興時期被發現以來,這種利用線和面趨向會合的視錯覺原理,在只有上下、左右的二維平面上努力展現出前后效果的藝術表現手法,幾乎成為當時所有藝術家的追求,他們都極力在作品中展現出畫面的縱深,也將此當做藝術的基本訴求之一。在透視原理中,依據近大遠小的視覺經驗,凡是平行的直線,最終都會匯聚在無窮遠處的同一個點,這就是“沒影點”。“沒影點”是透視表現的重要方式之一,而這種畫面中所表現的空間正是幾何學中的實在空間,我們今天常看到的立體圖,就是利用了這樣的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