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兗礦集團地企辦公室主任李建民認為,計劃經濟時代國家并未在企業留成中預留塌陷地治理資金。現在,企業每年上繳百億元稅收;自煤炭價格放開后,又繳納近100億元復墾費、耕地占用稅和2億元地質環境治理保證金。如果再讓企業支付過去的欠賬,將不堪重負。
劉緒平認為,現行的煤炭資源補償費征收政策不僅收費標準低(僅為銷售額的1%),而且上下級分成比例倒掛(50∶35∶15),市縣兩級留成部分太少,影響了基層治理塌陷地的積極性。
在搬遷中,新村選址和社會保障成為農民關心的兩大問題。遲耀濟說,因為選址難,中厚煤層的壓煤村3—5年內難以搬遷。有的村迫不得已搬入鄰村,對方見忽然來了上千口人分地,雙手往外推。
在鄒城市中心鎮小牛場村的復墾田邊,村民邊文杰說,她家原來每人3畝地,土地塌陷復墾后,每人只剩下半畝。“當時,小牛場整體搬遷,眼下又要搬到城里的東府社區。我用現在住的房子可以直接換一套120平方米的樓房。”邊文杰說,住的問題解決了,最讓人擔心的是就業和養老。為了生計,她專門買了一輛電動三輪車到30里外的承包田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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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變以恢復耕地為主的治理觀念,一手抓治理,一手抓保障”
面對種種難題,劉緒平面容嚴肅:“濟寧再也等不得,靠不得。”
這些年,濟寧轉變過去以恢復耕地為主的治理觀念,確立塌陷地治理總體思路:對濟寧、兗州、鄒城、曲阜等東部塌陷區,結合歷史文化名城和旅游生態城市建設,營造濕地旅游景觀和觀光農業;對汶上、嘉祥、梁山等塌陷區,采取引黃淤填的方法,打造農業生態園區;對金鄉、魚臺大面積長期積水的塌陷區,以新建魚塘為主,形成綜合開發利用格局;對臨城靠廠的塌陷區,結合城鎮的建設,建成休閑娛樂聚集區。
濟寧市煤炭管理局副局長侯馨芳說,從技術的角度看,濟寧地下煤在兩層以上,煤礦多層開采,多次治理,難度很大。因此,煤礦企業必須確立綠色開采的理念,推廣煤矸石回填置換開采、膏體充填開采、無煤柱開采等工藝,提高煤炭回采率,延長礦井服務年限,減少土地塌陷。現在,應集中優勢資金,發展新興產業,加快轉型發展和生態環境治理。
現階段,濟寧市有60個壓煤村待搬遷,占全省搬遷量的70%。市國土部門協調兗礦集團、濟寧礦業集團等企業,按照一畝地種植兩季糧食的標準,每年補償農民1200—1600元。4年后,一次性發放征用土地補償,每畝3.1萬—4.1萬元。此外,政府拿出土地收益的20%,集體從土地補償款中拿出一部分,個人添補一部分,共同建立了失地農民社會保障基金。
“2003年以前,濟寧市按照國務院規定,對絕產塌陷地實行征用,采煤企業依據征地批準文件,對群眾支付土地補償和安置補助費用,我們從中拿出一定比例的費用對采煤塌陷地進行治理,然后發包給失地農民,較好地解決了礦區群眾的生產生活問題。但是,由于國家實行建設用地計劃指標管理,省里受指標限制,停止了對絕產塌陷地的征地審批,煤炭企業無法按照批文支付補償安置費用,導致礦區群眾生產生活無著落。”劉緒平建議,對絕產塌陷地采取只征不轉的辦法,既不占用建設用地指標,又能解決煤炭企業補償資金的合法支付和礦區群眾的生產生活,還利于采煤塌陷地治理的統一規劃、統一實施。
濟寧這座正在“療傷”的城,也有美好的愿景。劉緒平介紹,濟寧編制了礦區采煤塌陷地治理專項規劃,確定11個重點治理區域、24個重點治理工程,到2020年治理塌陷地24.88萬畝,恢復耕地11.59萬畝。同時,充分利用城鄉建設增減掛鉤置換政策,編制《壓煤村莊搬遷用地掛鉤規劃》,到2020年搬遷562個村莊,將其合并為183個中心村,節約土地5.7萬畝,釋放煤炭資源28.4億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