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年大年初一,云南紅河州委宣傳部部長伍皓在微博上公布了自己的的公車牌號,號召“禁止公車私用從我做起,求大家監督我”。但是,網友們卻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作為一名副廳級官員,伍皓沒有資格享有專用公車的待遇,但他卻實實在在享有了這種待遇,而且那輛被伍皓稱為“自己的公車”是一輛豐田越野車。
2月14日,伍皓再往上回復:我本想破個冰,開全國公示公車之先河,想不到卻把自己掉冰窟窿里了,被媒體圍攻為什么要有公車。這事兒我先不回應,因為實在沒有太大回應的必要。
伍先生不愧是搞宣傳的,非常善于說話,為了證明自己配車超標是合理的,他繞了一個很大的圈子,寫了5000多字,云山霧罩,但是我們還是看到了一些官員們以退為進的策略。
伍先生感慨到:“我只不過公開一輛公車,媒體、網友就揪住不放,還有人已經跑到云南來查我這輛車該不該配、是否超標、拿車牌的時候有沒有給車管所打過招呼、這車一年跑多少公里、耗了多少油、修理費過路費等等有沒有浪費等一系列問題,試想全國的公車都公開,如果社會還是抱這種你公開就給我提供了搞你的線索,我就偏搞翻你的心態,那社會是個什么局面?文革十年打倒當權派、到處貼大字報、到處奪權奪印、到處抓人關牛棚、到處批斗武斗的動亂局面就重演了。”這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既然是公開,就是讓人監督;既然是監督,就要問明情況,這和文革貼大字報完全不是一回事,問一問相關的情況,這不是揪住不放,也與“奪權”、“抓人”毫無干系,更不會引起動亂,這說明伍先生對群眾監督抱有很不正確的理解。
伍先生認為公車制度不能采用大刀闊斧的改革方式,而孫立平先生在《確立社會轉型新思維》一文中說:“對于有些改革,只強調漸進,不大刀闊斧,是根本改不動的,如公車改革。在這種情況下,漸進式改革往往成為不改革的借口。幾年前我就提出,區別于漸進式改革與不改革的標準,就是看有沒有時間表和路線圖。”
另外,公開“三公”不只是公開車號的問題,而是要“三公”透明化,什么叫透明化?就是伍先生所說的“這輛車該不該配、是否超標、拿車牌的時候有沒有給車管所打過招呼、這車一年跑多少公里、耗了多少油、修理費過路費等等有沒有浪費等一系列問題。”伍先生自己不是也在文章中說:“社會大眾也要理性地看待‘三公消費’等問題,對‘三公消費’,主要矛盾不是呼吁取消,而是如何實現‘三公消費’的公開、透明,讓納稅人能明明白白知道自己納的稅政府都花到哪兒去了,有沒有被浪費、被一些不良的官吏貪污。”
伍先生說:“媒體抨擊我公開公車暴露了廳級干部不應配專車的‘秘密’。我看了報道的感覺是幼稚、可笑。這算什么‘秘密’呀,現在全國莫說副省級、廳級,鄉鎮長甚至村官都把公車專有化、私有化了,見怪不怪了。但這的確是個問題,可光說是個問題有什么用呢?怎么解決這個問題才有意義不是嗎?以為中央下道命令,全國一律取消公車,這就解決問題了?想法太天真了。”
孫立平先生認為:“民眾或輿論對制度建設的呼聲,有關‘運動式反腐不能真正解決問題’的呼聲,同樣是重要的。我想,這次上層對如下兩點應當會有感覺。第一,腐敗已經到了遠遠超出原來那些官方說法能夠概括的程度,幾乎是碰到一個是一個,從某種意義來說是爛掉了。而爛掉的深層是權力的失控,這一點也是上層最不愿意見到的事情之一。第二,在經歷了多次無功而返之后,還以為用運動式反腐敗就可以收攏人心,不太可能了。……特別應當注意到的是最近王岐山講的一句話,‘當前反腐要以治標為主,為治本贏得時間’。這說明,高層自己也知道運動式反腐是治標不治本的。同時這句話也體現了高層的這種意向,即將來會轉向制度建設的層面,而運動式反腐是在為制度化反腐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