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師經常面對面給學生批改作業。 本報記者 李志華 攝
唐代詩人李商隱的一句“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將春蠶的執著、奉獻精神表現到極致，成為千古傳唱的佳句。用這句詩來形容鹿泉市石井鄉聯合小學58歲的老師劉長江可以說恰當之極。自35歲被確診為結腸癌至今，劉老師24年三度躺上手術臺，可每次術后都邊化療邊教學。用他的話說：“我不能對不起孩子們，能干一天是一天！”
三尺講臺 劉老師一直堅守
前往采訪劉長江老師途中，一直想象著劉老師會有怎樣一副面容。見面第一眼，所有疑問瞬間消失，這就是我心目中最好的老師形象——中等身材，一身深黑色服裝，銀白色的短發，架著一副老花鏡，面對學生總是一臉慈祥的笑容，看上去更像家中的長輩，學生會不自覺被其吸引。
昨日上午，穿過彎曲的山路，記者來到鹿泉市石井鄉聯合小學。這所學校只有四至六年級，周圍9個行政村的兩百多個孩子在此住校上學。10點30分，六年級二班教室內，劉長江老師正在教授同學們硬筆書法。他聲調不高，但渾厚的嗓音讓坐在后排的孩子也能聽得清清楚楚。以一篇詩詞為例，劉老師一邊給學生講解每個字的結構，一邊介紹如何把握每一個字的特點。同學們練習時，劉老師走下講臺，看到哪個學生寫得不好便手把手教授。
劉老師可謂多才多藝，教過小學、初中的物理、生物、地理、化學、音樂等多個科目。2000年來到石井鄉聯合小學，因為癌癥三次走上手術臺，學校為了他的健康著想，才在近兩年讓他改教9個班的書法課。用校長劉建勇的話說就是：“既然他執意不肯休息，我們就盡量別讓他太累，他得的可是癌癥啊！”
三次手術 像蠟燭一樣燃燒
表面看去，現在的劉老師和常人無異，可就在一年多前的2012年12月，他剛剛因為直腸癌做了第三次手術。這一次，劉老師的大腸幾乎被切光了，只省下短短的一節。然而，劉老師像往常一樣沒有被嚇倒，而是在術后恢復了一段時間后再次回到校園，走上講臺。
劉長江，1955年生于鹿泉市獲鹿鎮七街村一個普通的農民家庭。1990年，35歲的劉老師在鹿泉市三四街學校教初中時被確診為結腸癌。
有醫生對他說，這樣的患者在實施手術后一般存活時間為三年。得知真相，劉老師內心也曾彷徨掙扎過，但1990年6月手術后，僅僅休養了兩個月，還在化療的他就在9月1日開學時帶著藥返回了學校。接下來的化療時間，他都安排到周末小化療，寒暑假大化療，從未因此耽誤給學生上課。沒想到禍不單行，1999年底，因癌細胞擴散劉老師被確診為“粘液腺癌”。然而手術后僅一個月，新學期開學后，他又帶著藥重返課堂。2012年，劉老師再次病發，被診斷為結腸癌而且三處癌變，只得再次走上手術臺，這一年他已年近57歲。
劉長江患癌24年中3次上手術臺，可他一直沒有放棄三尺講臺，日復一日像蠟燭一樣燃燒著自己，給孩子們傳授知識。
得知老師身患重病還上課，學生們都哭了
在同事們眼中，劉老師不僅多才多藝，而且淡薄名利，樂觀開朗，積極向上。
同事周志梅和他共事多年，早就知道劉老師患癌癥的事，起初很震驚，后來更多是被他的精神所感動。“和劉老師的境界相比，我們很多人都感到汗顏。別人有個頭疼腦熱，都會考慮向單位請假休養兩天，可他得的是癌癥，而且因此三上手術臺，卻每次都很快回到學校教學，而且從不向學校提任何要求，這發生在誰身上不是先想著休養治病,只有他總是一心想著學生，著急回來教課。”
2013年，劉老師的事跡被報到鹿泉市教育局，年底他以第一名的票數被評為“2013年度鹿泉市感動教育十大人物”，并獲得“師德標兵”稱號。
直到此時，學校的孩子們才知道他們的老師身患重病堅持教學。了解后，孩子們都哭了，紛紛給劉老師寫信：“得知這個消息，我們都非常震驚。以前我們不好好聽您講課，可您從不罵人，您是那么慈祥。我們都記得您說的那句‘能和孩子們在一起每天都是幸福的’，希望您身體健康，我們以后一定好好學習……”這些信全被劉長江收藏在一個夾子里，每每看到孩子們的信，他眼中總會泛起淚光。
對學生的牽掛讓我堅持了這么多年
記者：您為什么手術后不肯多休息，總急著回來教課？
劉老師：因為感恩。當初我是民辦教師，家庭很困難，第一次手術時，學校和學生給我捐了4000元錢，在那個年代這些錢解決了大問題。我的命多虧學生們幫助，所以我要報答孩子們，我只能教好課，不能對不起孩子。
記：得病24年，你是怎么堅持下來的？
劉：很不容易。首先，這病讓我在吃飯上極受限制。不能吃涼的，太熱也不行。不能吃硬的，不能吃油膩的，只能多吃蔬菜、粥和面條一類，肉基本不能吃。這些年我的飯都是從家里帶，基本不在飯店吃。此外，這病容易累，必須多休息。最重要的是人的心態，很多病人都是緊張焦慮從精神上先垮的，是被嚇死的。我從不把這病當回事，像平常人一樣生活，最重要的是有學生牽掛，總忘記自己是個病人，也許就是他們才讓我堅持了這么多年。
記：今后有何打算？
劉：繼續教好書，只要我身體能堅持一天就干一天。生命不息，教學不止。（南開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