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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星堆銅獸馱跪坐人頂尊銅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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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華社記者??沈伯韓攝
"> 文物保護修復人員正在觀察研究三星堆出土文物。
新華社記者??沈伯韓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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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星堆青銅神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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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閱讀
讓收藏在博物館里的文物活起來，就“要讓文物說話，讓歷史說話，讓文化說話”。在四川省廣漢市的三星堆研究院，著力科技與考古融合，讓這個有著幾千年歷史的文化瑰寶，面向公眾說出了它的故事。
三星堆，驚艷世界的文化瑰寶。
如何讓這些沉睡千年的文物講出自己的故事？在四川省廣漢市的三星堆研究院，隨著近日啟動的古蜀文明保護傳承二期工程，一個個新科技手段，賦能文物的發(fā)掘、修復與展陳，讓公眾有了探秘文物的新窗口。
發(fā)掘環(huán)節(jié)——
高科技工具大顯身手
恒溫恒濕多功能考古方艙、載人“懸空”發(fā)掘的考古集成平臺、前置在發(fā)掘現場的各類實驗室……
步入三星堆遺址祭祀區(qū)最新一輪考古發(fā)掘工作現場，各種高科技工具輪番上陣。
上世紀80年代，三星堆考古工作者們在露天的1號、2號祭祀坑中使用普通工具發(fā)掘；30多年后，全球首個考古發(fā)掘現場全封閉保護棚“拔地而起”，3號至8號祭祀坑進入考古方艙。
文物在地下長期處于相對穩(wěn)定狀態(tài)，出土后周圍環(huán)境發(fā)生巨變，如果保護不及時，會給文物帶來極大傷害，如彩繪變色、有機物碳化等。密閉的考古方艙嚴格控制溫濕度，避免了外界塵土、細菌等污染因素的干擾，給予文物及時有效的保護。
隔著考古方艙的透明艙體，可以瞧見，工作平臺懸于坑內，穿著防護服“全副武裝”的考古人員趴在上面作業(yè)，仔細清理易碎文物。“我們每個方艙都配備了集成發(fā)掘平臺，并設置有多功能考古操作系統(tǒng)。這個看似吊籃的平臺，能使發(fā)掘坑中的文物和填土少遭受發(fā)掘者帶入的污染。”曾主持發(fā)掘過三星堆1號、2號祭祀坑的領隊陳顯丹介紹。
在大型發(fā)掘艙體旁，有機實驗室、無機實驗室、應急分析實驗室、微痕應急保護實驗室等一字排開，文物出土后能在現場進行實驗和保護，實現無縫銜接。“通過100倍的超景深顯微鏡尋找絲綢的影蹤，利用鍶同位素和碳、氧同位素開展象牙溯源……我們根據不同發(fā)掘對象的特征，有針對性地設計科技考古研究內容。”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三星堆遺址工作站副站長許丹陽說。
有了高科技的助力，三星堆發(fā)掘不斷上新。精美的青銅器、前所未見的稀世金器、雕刻有繁復紋飾的象牙器……一批批造型可愛又新奇的珍貴文物出土、展出，引發(fā)了廣泛關注。日前，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聯合故宮博物院，利用X射線、CT等科技手段，從青銅器內部發(fā)現了芯骨和條形芯撐。該技術主要存在于青銅神樹樹干、銅龍、青銅小立人等極具三星堆“本地風格”的青銅器中，這是目前國內最早使用芯骨和條形芯撐技術的實例。
修復環(huán)節(jié)——
人工智能助力拼接
殘片數量多、四散在不同祭祀坑，出土年代不盡相同、時間跨度達37年，怎么將三星堆里的考古殘片還原成華美的銅像？
新一輪三星堆考古發(fā)掘已經出土1.7萬多件編號文物，數量龐大。面對大量的出土文物及殘片，為了提高修復效率，三星堆考古團隊嘗試通過人機協(xié)同方式下的人工智能輔助文物修復工作。
銅獸馱跪坐人頂尊銅像由出自三星堆不同考古區(qū)域的文物，通過人工智能技術“跨坑拼接”而成，其組件分別來自2021年3號坑出土的銅頂尊跪坐人像、1986年2號坑出土的銅尊口沿以及2022年8號坑出土的銅神獸。
“還原它的難度非常大。我們借助人機協(xié)同模擬技術，先完成‘數字拼接’，再進行實體文物拼接，最終跨坑拼接。”三星堆博物館副館長余健介紹，他們對文物進行全方位掃描，建立三維模型；利用人工智能技術提取碎片的幾何特征信息，計算彼此的匹配度；分析受力數據，驗證不同拼接組合的可能性……無需觸碰實物，研究人員可以在數字空間進行模擬拼對和復原，充分驗證各種可行性方案。有了人工智能助力，目前銅獸馱跪坐人頂尊銅像已基本確認完整。
一些暫時難以修復實體的文物，也借助人工智能實現“數字重生”。
在三星堆博物館文物保護與修復館，透過玻璃墻，游客可以清晰看到修復師們正在使用儀器觀察文物殘片。一側大屏上，分散的數字青銅殘件逐漸聚攏，30多個殘件實現拼對，最終組合成一株完整的數字青銅神樹，高2.88米。
“這是我們運用人工智能技術數字模擬復原的2號青銅神樹。先對文物殘片全面掃描‘體檢’，再對其進行數字建模，最后，在電腦上將文物原貌拼接還原。通過人工智能技術加持，2號青銅神樹成功實現‘數字重生’，跨越3000多年再次與世人見面。”余健說，“經過考古學家和文物保護修復專家評估，如果采用傳統(tǒng)的物理加固方式復原，不僅難度大，而且耗時長，文物本體也易損傷。因此，先對2號青銅神樹進行了數字模擬復原。”
“隨著科技進步，越來越多千年文物實現‘數字重生’。”在余健看來，組合文物殘件就像在拼接歷史文明圖景，“成功拼接更多，拼圖越完整，就越能幫助我們了解三星堆文明的歷史。”
展陳環(huán)節(jié)——
參觀游客“跨越時空”
古蜀民圍著神樹祈禱，三足金烏在天空中飛翔……
在三星堆博物館內，戴上MR（混合現實）眼鏡，走到特定文物面前即可觸發(fā)特定的數字場景，游客可以體驗到以文物為主題的古蜀國生活場景。
讓文物“說話”，科技為文物展陳延伸出多元體驗。
在三星堆博物館新館的互動體驗廳里，游客親自動手，體驗玉器的切割、鉆孔、刻紋、打磨和拋光工藝；還有觀眾對傳統(tǒng)祭祀活動興趣濃厚，模擬參與“抬神獸”“神樹祈福”……
“在這里，觀眾可以沉浸式體驗三星堆人的服飾、冠式和自然生活環(huán)境，參與三星堆人的制銅、制玉還有房屋搭建、祭祀。”三星堆博物館學術研究部館員羅紅說。
還有不少游客心心念念：“三星堆博物館很精彩，可還想看看祭祀坑發(fā)掘現場，怎么辦？”三星堆博物館推出的“尋覓三星堆——祭祀坑考古發(fā)掘現場”大空間VR沉浸式探索體驗項目可以實現這個心愿。
“歡迎大家來到三星堆遺址祭祀區(qū)考古發(fā)掘現場。大家看那里，2號坑緊挨著8號坑，大家熟知的縱目面具、神樹、大立人等都出自2號坑。”在三星堆博物館負一層的體驗區(qū)，游客們戴上VR（虛擬現實）眼鏡后，“數字講解員”——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三星堆遺址工作站站長冉宏林一下子出現在了身邊，帶領大家“走”進三星堆遺址考古大棚。
從3號祭祀坑到8號祭祀坑，這個數字考古大棚1∶1重構復原了祭祀坑、考古方艙、實驗室、象牙庫房、青銅館與新館等6個數字孿生場景。
“我們花了10個月時間研發(fā)項目，整合利用了3—8號祭祀坑遺址考古現場和出土器物、科技考古及學術研究、博物館展廳陳列等一系列數字資產，創(chuàng)造了大型物理空間沉浸式虛擬體驗。”三星堆博物館副館長董靜介紹。
本期統(tǒng)籌：劉靜文
版式設計：汪哲平
《 人民日報 》（ 2025年04月14日 04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