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見伊恩學俄語很有天賦,便幫他找了一個俄語老師。伊恩從俄語老師那里學會了第一首紅歌——蘇聯國歌。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了,伊恩仍記得其中的三段。
這首歌,徹底讓伊恩喜歡上了紅歌。“聽著就覺得很有力量。”蘇聯解體時,伊恩說他有些接受不了,其中最大一個原因是“不想換世界地圖,取下掛上的很麻煩”。
蘇聯解體7年后,伊恩終有機會到俄羅斯留學。當時,在他的宿舍里,有一同學是共青團成員。為了讓伊恩見識社會主義的偉大,同學拉著他去參加了一次游行。之后,便聽到斯大林的孫子做演講。
當伊恩見到斯大林的孫子時,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斯大林回來了。“相貌很像,好怕,我懷疑是不是特別去整過,以喚起大家對斯大林的記憶。”伊恩說。
回學校的路上,伊恩看到各種共產主義的標志,還有蘇聯的國微。但斯大林已經不在了,他總覺得一切都不那么真實。
畢業找工作時,伊恩把社會主義國家都放在了自己考慮的范圍之內。其中包括中國。他想趁著工作的機會,更多地了解社會主義。但時至今日,他仍講不明白,社會主義到底是什么。
但在研究了一輪社會主義國家的工作后,伊恩發現,社會主義國家的工資水平太低了。他終究把工作地點選在了同樣是“資本主義”的日本。原因就是,那里的工資待遇可以滿足他。“人,總得生活,生活比一切都重要。”伊恩說。
在日本工作一年后,也就是2003年,伊恩第一次由北海道飛往上海。這座城市讓伊恩覺得不可思議。“那么發達,跟資本主義一樣了,怎么可能是社會主義國家。”伊恩說,“但城市真的很丑,都是水泥森林,一點都見不到科學發展觀的影子。”
回日本前,伊恩特意跑到一個音像店,買了一盤中國紅色歌曲的碟片。那時候,伊恩的中文還不是很順溜,只能在音像店里對著服務員比劃,帶著英式的口音一字一頓地說,“毛,主,席,毛,主,席。”還好,服務員總能領悟。
這成了伊恩到社會主義國家買紅歌碟片的通法。不管在哪個社會主義國家,只要他一字一頓地喊出領袖的名字,服務員總能“穩、準、狠”地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在走過多數社會主義國家后,伊恩也有些小郁悶,他覺得“他們背離了社會主義的初衷,走偏了”。盡管這樣,他仍然相信社會主義有一天可以實現。“也許是一百年,一千年,終有一天要實現的,只要地球上還有人類存在的話,誰知道呢?”
尋路中國
就在上海飛往日本北海道的飛機上,伊恩認識了中國妻子余燕伶。并于一年后,來到中國上班,“在蘇州做一名外教。”
此時的伊恩,已從碟片中學會多首紅歌,中文說得也是“頂呱呱”,除了還帶點英式的口音之外,基本可吐字清晰。“我妻子不反對我唱,也不支持我唱,她也從來不教我唱紅歌,她就覺得這是我的自由。”伊恩說,“我的中文也不是她教我的。”
反倒是為了提高余燕伶的英文能力,他們倆在家時,基本用英語交流。“出了這個門,我就只能用中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