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論調似乎很像他不喜歡的撒切爾夫人說的。撒切爾夫人認為,社會主義對人類文明的真正威脅是道德的威脅。
從伊恩家里往三亞市區,有9路公交車。一般沒有特別急的事情,伊恩都是坐公交出行。他不想汽車尾氣把三亞搞得太糟糕了。伊恩剛到三亞時,整個城市就3個紅綠燈,而現在,不管修多少路,好像都始終滿足不了爬行的車子。
在半個多小時的車程里,伊恩差點被擠倒3次。他苦笑著說,這就是中國特色。
他說,在英國,公車不會擠這么多人。
紅歌夢
進入中國紅歌會后,伊恩有意識地用紅歌系統性地包裝自己。比如,去定制紅軍服,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一個紅軍戰士。“大家會覺得我很愿意主動融入中國文化,他們就會覺得小伙子不錯。”
而這其中的代表,是伊恩的丈母娘。她剛開始不同意女兒余燕伶和伊恩的婚事,“一開始心里很忐忑,通過了解,特別是他唱紅歌后,女兒跟著他就讓我更加放心。”丈母娘在達人秀的舞臺上說。
伊恩覺得,紅歌之所以能在中國出現第三波高潮,是因為有人需要它。“喚起大家的記憶,時刻強化一種感恩的心態。”
伊恩很清楚,他之所以在紅歌會受到歡迎,并不是他唱得多好聽。“他們不是過來聽我唱歌的,是過來看我唱歌的。”
伊恩的身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對于中國觀眾而言,伊恩作為紅歌里曾經批判的帝國主義的一分子,站在舞臺上,那種諷刺感,在戲劇性之外,更讓他們增強了國人身份的一種自豪感。
在眾多粉絲里,經歷過“文革”的那一代人占了絕大多數,稍年輕的一代似乎對伊恩沒有多大興趣。“紅歌是他們的一種記憶,也是他們那時候的一種生活方式,在老了的時候,需要一種方式去懷念。”
最終,伊恩獲得了中國紅歌會的第5名。他很滿意這個結果,他知道,“這就是一種政治安排,一場秀。”他認為,一個外國人唱中國紅歌得了第一,說出去就會是一個笑話,很多人在情緒上接受不了。但也不會讓他名次太靠后,畢竟需要靠他的身份來強調某種意義。
紅歌影響伊恩,他第三次定義了紅歌的價值。唱紅歌走紅后,他很快在中國獲得了名譽之外的政治資本。這種政治認可,讓他成為了江西及九江的旅游大使,同時也接到了來自全國很多城市的演出邀請。
最火的時候,伊恩在南昌一個小劇場演出,每場10分鐘左右,可以拿到一千多塊錢。而此時的伊恩,已志不在唱了。
“通過唱紅歌,得到領導人的認可,跟政府打交道起來就很容易。”伊恩說。
伊恩不太愿意說明紅歌到底給自己帶來了多少具體收入。但他承認,紅歌讓他在英國很體面地舉辦了一次婚禮,也大大改善了他的生活。英國媒體報道,伊恩在演出中,最高可以拿到5萬塊錢一場的報酬。他認為這是在胡說,“偶爾有一次拿到了,并不是每一次都拿得到。”
伊恩的紅歌會結束了,但他知道,他不能停止在公眾面前的曝光率。在中國達人秀導演組的三次邀請下,伊恩欣然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