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不修傘,下雨干瞪眼。
一摸是爛爛,急得胡轉轉。”
“家有萬貫,補補囊囊一半……”
談到這么多年挑著擔子四處奔波修傘和補鍋碗瓢盆的經歷,他飽經滄桑的臉上綻開了笑容,從自己生活經歷之中體驗感悟而編出的一句句順口溜脫口而出,讓人們在輕松的笑聲中感到了生活的真實與其中所蘊含的哲理。他就是商州區陳塬街道辦事處構峪口村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修補匠王志利。
20年走鄉入戶
2011年11月的一天,我到商州區劉灣街道辦事處張峪溝采訪中,坐在一村民家院子邊的柿子樹下等人。一個身穿藍衣服、頭戴長沿帽的修傘人,騎著一輛電動自行車,車后掛著一個用一只藍色大塑料桶做成的工具箱,箱子里放滿了傘具盆罐等修理所用零配件。電動車上安裝的大喇叭不停地喊著:“補盆子補碗修傘啦!”
恰好,這戶村民家有一個大塑料油桶,油桶好好的,只是油桶的蓋子裂了個縫子,這戶村民曾多次讓人修,都說修不了。想配個蓋子,也沒有合適的,事情就擱了下來。
見到老王來了,這家村民就又一次抱著試試看的心理將那個裂了個縫子的油桶蓋子拿了出來。老王拿在手里看了看,說這件小事沒麻達,他給修好,保證能用。
老王說著,就將他的塑料焊槍拿出來,輕輕地將塑料油桶蓋子烤軟了用手捏點勁兒,接著,他一會兒用塑料焊槍焊焊,一會兒又用手捏捏,反復捏弄了一陣子,那個裂了個縫子的塑料油桶蓋子便修好了,往油桶里裝了水倒過來一試,滴水不露,讓一旁看熱鬧的鄉親們都大聲叫好。
我當時就走過去和老王聊了起來,得知他干修理這個營生已20多年,便產生了要采訪他的念頭。但是,沒想到一年之中記不清約了他多少次,都因為老王太忙未能如愿。這中間也不知打了多少次他的電話都沒能約下具體時間。直到今年春節期間,終于等到王志利師傅騰出了采訪時間。
老王今年56歲,多年來,他憑著一身好苦和熟練的修補技術,熬過了生活的一道道難關。他平時總是戴著一頂帽子,無論在哪里,活路有多忙,他總是面帶微笑,這讓人很難相信他是一個經歷了人生風風雨雨乃至生死磨難的人。
坎坷人生堅強路
命運對王志利來說,確實很苛刻。他在小時候,約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初,一場大雨過后,村里人都到河邊撈二龍山水庫沖下來的大魚。王志利也背著大人偷偷去撈魚,沒想到魚沒撈到,自己反被大水卷走。幸運的是,他被一個大浪打到構峪橋腿上,他便死死抱住橋腿,后被村里人從橋上扔下大麻繩給吊了上來。而他村里另一個撈魚的孩子卻被大水沖到東龍山河對面的沙灘上不幸死亡。
1987年夏天的一天,王志利從老家門口的312國道上乘坐一輛丹鳳至西安的中巴車到西安去。沒想到車行至藍田境內轉彎時遇到一小車占道造成客車忽然側翻,一車29人,70%都是重傷,王志利卻安然無恙。
1991年,王志利在做木工活時,左手無名指頭被電刨子削掉了指頭蛋,后經醫院縫合,疼得他一連10多天睡不著覺。2008年,王志利外出途中,在黃沙橋北被一輛拉運水泥的大罐車撞倒,大車輪子從他的兩只大腿上碾過,為了救人,大車在倒車時又將他的左腳碾骨折。那一次車禍,真是從閻王爺手里撿回了一條命。王志利在商洛醫院住了100多天,身上多處做植皮手術,使他的身體備受摧殘,那些痛苦真是不堪回首。多少次生死考驗,多少次坎坎坷坷,王志利經受了常人難以接受的磨難,他變得更加堅強,為了生活,他必須忍受一切打擊,必須面對現實,鼓起百倍的信心。